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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林歌
林歌，80后，文學愛好者，旅游規劃師。行遍千山萬水，寫過四海八荒。新浪微博@林歌，公眾號：握刀聽雨堂
代表作：武俠系列《銀月洗劍傳奇》《刺世嫉邪賦》《鳳凰東南飛》《光明皇帝》，青春系列《南塘》《一場游戲》《一個地方，兩個姑娘》，兩京系列《長安古意》《東京夢華》，詩集《江湖故詩》等，計2000萬字。
#最憶是河南##名偵探狄仁杰#大唐狄仁杰，年輕時，進入神都洛陽大理寺履職之時，按照座師閻立本的意見，行走中原，遍訪民間，閱盡民間奇案，積累了豐富的經驗，為日后成為第一神探，奠定了基礎。這就是他行走中原時，經歷的傳奇經歷。第一卷：洛陽古意洛陽孟津，是河洛交匯之處，也是傳說中龍馬負河圖洛書出水之處。城內的龍馬負圖寺是此地名勝，狄仁杰早有耳聞，今日特來此賞玩一番。行了半日，不知不覺間，已近晌午，肚中開始咕嚕作響。突然，鼻中聞得一陣陣菜肉包的香味。轉身一看，狄仁杰發現最接近自己的食檔正在蒸包子，熱氣騰升，香氣四溢。攤販見狄仁杰目不轉睛地盯著蒸籠，立刻賣力地吆喝起來：“一文錢一個，趁熱吃最松香美味。”狄仁杰拍拍空空如也的腰囊，苦笑道：“要不要請人做粗活，我不要工錢，只要包子。”攤販立刻將熱騰騰的蒸籠蓋上，露出鄙夷之色，不耐煩地連連揮手，道：“這里不請人，到別處去！”狄仁杰不以為忤，哈哈一笑，灑然聳肩。他摸著空癟癟的肚子，暗忖道：“座師閻老夫子只告訴我要多游歷、多看、多思考，可是，卻沒有告訴我，如何賺錢的門道。看來那些仗劍走江湖的瀟灑行徑，都是傳奇話本里騙人的勾當。如果再不想辦法賺些錢的話，那我也只有把劍賣了，換成包子饅頭來醫治肚餓了。”說著，拍著劍鞘，唱了起來，“長鋏歸來乎，食無魚！”攤販再不理他的神神叨叨，轉身便侍候棚內的幾桌客人去了。狄仁杰正要離開，卻聽得身后有人叫道：“這位仁兄請留步。”狄仁杰愕然回頭，發現喚他的人，是棚內其中一個食客。此人獨據一桌，面前大盤大碗滿坑滿谷。面相看，是個清秀儒雅的青年。青年起立，沖著他拱手笑著道：“正所謂四海之內皆兄弟，這次不如讓我沈騰作個小東道如何？”狄仁杰呵呵一笑，道：“好意心領，但怎可要沈老板破費呢？”沈騰卻熱情異常，道：“這位仁兄怎都要賞沈騰些許薄面，千萬不要客氣，請入座。”狄仁杰想了想，好像也沒有什么拒絕的理由，便朝沈騰的桌子走去。他將劍橫放在桌上，雙手撐著桌面，看著沈騰。沈騰立刻又喚來辣湯包子和小咸菜，繼續陪著狄仁杰大快朵頤。等狄仁杰吃得差不多了，沈騰才看了看橫放在桌子的古拙佩劍，忽然壓低聲音，試探地問道：“閣下是否會家子？”狄仁杰一邊把包子塞進口里，呼呼啦啦地喝著辣湯，一邊沖他豎起拇指，贊道：“沈老板真有眼光，一下子就看穿了我的身份。”說著，將劍鋒抽出幾分，食指輕輕談著，壓低聲音道：“行走江湖，本想低調行事的。現在既然沈老板已經看穿了在下，那不妨實話直講。在下是個行走江湖的游俠兒，拳腳和劍術雖然算不算頂尖一流，但要揍沈老板這樣的人，綽綽五個有余。”沈騰欣然道：“我別的本事不行，但觀人之術卻頗有點兒心得的。初次相見，雖對仁兄的姓名來歷一無所知，可是只看你龍行虎步的威武雄姿，直已心折。最難得的是，仁兄雖然身懷絕技，但并不恃強橫行，寧愿挨餓仍不強取豪奪，實乃真正的江湖豪杰行徑。”狄仁杰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話里聽話，覺得這其中可能有些賺錢的門道，便忙自我介紹道：“在下狄仁杰，來自并州，就是江湖傳說中的‘幽并游俠兒’的那個‘并州’。此次本想趁著閑暇，來這孟津古城賞游一番的，怎奈這一路之上花銷太大了，如今已是囊中空空。看沈老板一副精明能干的樣子，定是個生意場上打滾的人。不知有什么賺錢的門道，介紹給小弟一下，也好解下這燃眉之急。”沈騰嘆道：“既然仁兄如此直爽，那在下就不相瞞了。小弟我雖然做生意賺了那么一點兒小錢，但有錢卻買不回小命一條。”狄仁杰道：“此話怎講？”沈騰道：“現在我的小命危如累卵，可能隨時都會給惡人賊子給害死。我看仁兄俠肝義膽、武功高強，如肯相助的話，我愿以十五貫銅錢相酬。”聽得此話，狄仁杰一對大眼立時閃亮，道：“不知是些什么人，居然膽敢光天化日之下隨意傷人害命，難道不懼王法？”沈騰愕然道：“王法？”旋即苦笑道：“官府在遠，拳頭在近，兼且此地在東都王城腳下，王孫貴胄多如狗，在這里犯事，只要拳頭夠硬、銀錢夠硬、背景夠硬，一切皆可王法。”狄仁杰同情心大起，問道：“沈老板乃精明的生意人，為何會陷身這種局面？”沈騰壓低聲音道：“皆因信錯了人。今次我隨商隊前往長安做一單生意，請了河洛社的人作保鏢。本來一切妥當，豈知途中始發覺河洛社的人與我的仇家暗中勾結，一時令我進退兩難，不知如何是好？”狄仁杰不解道：“既然生命受到威脅，何不一走了之。”沈騰慘然道：“問題是我隨大伙附運的五百匹上等綢緞，有一半是行家托付的實物，如若一走了之，自己損失慘重固不在話下，回去還要賠個傾家蕩產，且信譽受損，以后勢將誓難再做生意。”狄仁杰道：“你們請作保鏢的河洛社又是什么路數？”沈騰愕然道：“像仁兄這樣行走江湖的人，難道竟未聽過洛陽最大的幫會河洛社嗎？”狄仁杰摸了摸鼻子，笑道：“略有耳聞，但不知內情。”沈騰道：“想當初，天下紛亂，盜賊四起，道路不靖，河洛社于是在各省市遍設鏢局。收費雖然昂貴，卻是物有所值。據我所知，他們只曾失過三趟鏢，事后都能追回部份物資，更把劫鏢者趕盡殺絕。”狄仁杰皺眉道：“鏢局最重商譽，若他們監守自盜，以后誰敢信任他們？”沈騰苦笑道：“按照常理來說呢，事實卻是如此，如果今趟若非我親耳聽到的話，也絕不肯相信的。”狄仁杰奇道：“這樣的事，沈老板又是如何親耳聽到的？”沈騰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們的兩條大船泊在這里的碼頭后，我循例到船艙檢看貨物。卻不料在偶然之間，忽然聽到了負責今趟護鏢的河洛社副首領馮光遠和手下人正在艙門處說話的聲音。他們的談話中，曾提及，已經收取了別人的一百貫銅錢，要在抵達洛陽之前把我害死，然后吞掉我的綢貨。我到之后，嚇得趕緊躲了起來，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去通知一起來的伙伴。待他們離開商船去采買東西的時候，我才敢潛逃出來，來到這里。正不知如何是好時，卻有幸碰上了仁兄。”狄仁杰問道：“他們收取的是什么人的錢財要害你？”沈騰道：“李鶴年。”狄仁杰道：“李鶴年是什么人？聽名姓，難不成也是皇室貴胄？”沈騰道：“李鶴年并不是皇室貴胄。他在我們那里，也經營著一家布行。我們兩家原本有姻親之好，但后來因為中間發生了一些小事，便結了怨仇，中間雙方鬧得很不愉快。”狄仁杰道：“你們的貨船何時繼續上路？同行的尚有什么人？”沈騰道：“明早才起行，一起附運的尚有另外十多間商號的貨物。每個商號都派出代表多人隨貨而行，負責交收的事務。”狄仁杰想了想，忽然哈哈大笑道：“沈老板你中計了！”沈騰愕然道：“中計？”狄仁杰道：“這叫‘出口術’。”沈騰道：“何謂出口術？”狄仁杰道：“如果我推算不錯的話，那馮光遠當時根本就知道你正在艙內點貨呢，所以，他就故意在艙門附近跟手下人說話，好讓你聽個一清二楚，目的就是將你嚇得逃之夭夭。”沈騰的汗立刻淌了下來，道：“他為何要這么做呢？”狄仁杰道：“當然是為了錢了。我敢保證，這其中并不關李鶴年的事。估計他早就知道了你和李鶴年之間的齟齬，所以，才安排了這么一出摟草打兔子的計策。如果你就這么趕回去向李鶴年興問罪之師的話，恐怕正中了那河洛社的下懷。事后河洛社更可將其推個一干二凈，說不定還會諉過于你身上。到了那個時候，沈老板你可就完了，以后恐怕再也不用干那勞什子的綢緞生意啦。”沈騰聽來半信半疑，忽明忽暗，臉色變得更為難看。他呆想了片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喃喃地道：“我和河洛社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他們為何要害我？”狄仁杰笑道：“說一千道一萬，無非就是為了個錢字。”沈騰一把抓緊著狄仁杰的手，顫聲道：“仁兄，你這次一定要助我度過這次難關。等事情解決之后，我立即退出商隊，取回所有的貨物，然后再另想辦法運往洛陽。”狄仁杰道：“助你取回貨物只是舉手之勞，不過禍根尚未消除，因為摸不清河洛社為何要針對你下手。”他托著下巴，想了想，又問道：“你們的貨物已經全部裝貨完成了嗎？”沈騰道：“因為這幾天連天陰雨，黃河暴漲，所以，商船雖然已經裝填完畢，但還要再在這孟津城呆上幾天。”狄仁杰笑道：“既然如此，那這幾天我就暫時擔任你的保鏢，伺機而動。”說著，拍拍吃飽的肚子，長身而起道：“沈老板盡管放心，不要看我一副瘦削又不禁揍的倒霉樣子，事實上我是能應付任何場面的高手。出來行走江湖，亦是本著替天行道的心。來來來！讓我們先到你的船上再好好睡他娘的一覺，養足精神。只要你不離我左右，保證到什么地方都沒人能動你半稂毫毛。”說著，又一拍腰間的佩劍，笑道：“如果他們想要強來嗎？那就得先得問問我另一個兄弟肯不肯。”沈騰半信半疑，但又不好意思表示懷疑狄仁杰的能力，為難至極點。狄仁杰一伸手，扯著他站起來，湊到他耳旁低聲道：“沈老板，該付賬哩！”#孟津飛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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